《石狮石》
西坡镇竹林村嘉陵江段,河渐宽阔,流水平静如镜。两岸磐石簇拥,犹如天降。周有高树林立,野草纷涌,若逢朝暮,虫鸟出还,甚是岑然。水中矗一石,高半崖许,人皆曰石狮石。吾观其形,更甚于活狮。虽不怒吼,天若有动;虽如酣睡,可跃水而出。
竹林村有一人,名孙山。一日与吾同行,告吾曰:“吾村有一人,食量大如牛,说话如狮吼,喝酒像死狗,谈钱转身走。正值富年。”吾不解,问何当如此,以此年龄、体魄,该宏图大业才不枉负人生。孙浅笑,曰:“人非禽兽,岂能一概而论。声若洪钟者,亦有怂包,细若蚊蝇者,不乏断腕之士。”吾服孙山高论。
行至村口,忽有一犬从身后缓缓出。体形虽大,然见人温和恭顺尽现摇尾乞怜之状。吾喜,有狗不咬不吠;吾愤,已无物性。见状,孙山曰:“此地狗皆如此,视人无险有亲。或受民风纯朴所致。”吾亦觉如此。
约五时,吾辞回。至村口,又见此犬,久望不去。
夜息农家,思今日所见闻,竟久拂不去,辗转难眠,遂立院独思。时清风习习,明月当空,竹影婆娑,倍感清凉。立少时,欲回,忽听院外有人相语。男曰:“如此良夜,当放歌醉酒,听雅韵琴音。明日再添雅趣。”女笑,曰:“正合我意。人生在世,无须为物所累。若两情相悦,彼此共度,虽死而无憾。”二人又说笑多时。吾奇,悄出门外视,清辉之下,见有人影如仙飘然逝,甚感失落。正欲回,忽见一狗,悄然如影随,见人不怕。吾细观之,竟乃白日所见之狗。何以如此,吾百思不得其解。
夜有一梦,有人肥头大耳,正值壮年。酒后贴吾耳语:“吾乃河南郑州人,因无良经营,债台高筑。现藏身于此。汝所见之狗,乃吾下世投胎。神怕吾孤独,暂先陪伴。适才所过之人,乃竹林村张家儿媳。因吾暗喜,遂使狗相随,解人间寂寞,羡幸福生活。”吾笑,曰:“时人时狗,当世活物,矛盾大焉,实难可信。”大耳急,曰:“君若不信,明日可有嘉陵江石狮石作证。”吾笑,曰:“与石狮有何关系?”大耳坐地曰:“若真,明日君视,午时时分,便有青光煜煜;若假,不至昏,便有狗死于大道。”吾惊醒,思方才之梦,恐为今日见闻所造。然一夜未得好睡。
天明寻孙山,俱言梦中之事。孙山亦大惊,吾和大耳同居竹林村多年,竟从未闻此事,又觉蹊跷,遂午时至河畔视石狮石,真青光煜煜。回村寻大耳,言早远遁他乡。出村徒见一狗,性情温顺,见人泪流不止,似有不尽语。
《山居》
西坡镇南山腰,赫然两洞,树木难掩。有人言:“此洞距今已百余年矣。住者原为一翁媪。为躲避兵匪战乱,栖于此。”吾观此形势险危,无路可走,不信。
戊戌年三月,同友冯君又至此,披荆斩棘,躬身觅迹,于崖下竟见石刻数幅,名《仙居图》。其画风之诡异,旨意之深远,非常人可为。再望洞口,竟切切闻有声语。吾不解,问冯君:“何声?”冯君不信,细听之,果然,言:“从无书籍记载此事,真乃西坡一怪事耳。”再望洞口,洞若在天,只得返回。
张杰乃两当文友。一日就此事请教,他大呼:“汝真乃神人,竟能听出如此之音?”吾更不解,诚心请教。
他云:“百十年前,西坡南街有一少女名管艳,貌美如花,颖悟绝人。然父因病早逝,与母相依为命。一日,管艳孤身上山砍柴,行至密林处,忽有一匪出,手持铁铲,欲胁她做山寨夫人。管艳灵机一动,指天高呼:“有虎。”山贼信以为真,举目仰视。管艳趁此逃脱。才下山,又遇一地痞流氓,欲管艳。管艳慌神初定,笑曰:“此处肮脏,虫兽匿形,宜开阔处。”趁其不备,又得逃脱。
至十五,管艳楚楚动人。
邻村有一男,名邵华,家境殷实。逢管艳,一见钟情。请人提媒,管艳喜,定于年终大婚。然世事多变。订婚才几日,邵家便遭匪劫。邵华被戳数刀,生命垂危,幸有一医者过,活下性命。数日后,又遭大劫,家无剩资,邵父气绝身亡。
是夜,管艳得一梦:一鹤发童颜者空中送语:“南山腰有一洞,可一生为家。”言毕不见。梦醒,见邵华,具言梦中之事。邵华半信半疑。然思前途黯淡,不如一试。二人至山下,举目仰望,密林遮掩,毫无空白,失望万分。正欲回,忽听轰然有声,望崖高处,真现两洞,人能进出,更有台升窄路挂若云梯,供人上下。想神仙传言,二人喜极而泣,相拥而归。
三日后,二人同母住,从此平安。
后有人奇,欲入洞察看其实。离尚远,但见云梯徐徐起,至洞顶惊现两虎,声震山岳。
吾听毕,犹不解洞中之声。张杰曰:“此正神奇之处。疑为二人羽化成仙,仍留此处,并两洞连通,风吹声响,如有物语。”对虎、云梯小路、《仙居图》,仍云不知,正在考查。
吾欣然回。对未解之谜,更觉神奇。
《仙浴谷》
三坪位于西坡西北。四面环山,草木葳蕤。若逢雨停日出,云蒸霞蔚,幻然仙境。
三坪村有一许姓人家,生有三女,名许淑、许娴、许慧。皆天生丽质,艳色绝世。
一日,许淑谓众姐妹曰:“明日端午佳节,有仙女来三坪谷沐浴,可去一看。”众姐妹欣欣然。才待出,邻家小儿来告:“明日有雨。”众姐妹笑而不言。
端午,天蓝如靛,风息如死。三姐妹轻装悄然出行。所过之处,百花尽俯,绿树回望,鸟欢随飞。至三坪谷,果闻欢声笑语,叮咚洗漱之声。悄窥之,乃七仙女,正沐浴中。观少时,许娴心动,谓姐妹曰:“吾亦去洗。”言毕,欢跳而去。许淑、许慧紧随其后。未至水边,闻风四起,嘘嘘如龙回游山涧。少顷众仙女裙飘带舞凌空而去。
三姐妹惊。正欲回,大雨滂沱,顷刻奔流成河。三姐妹惊慌失措,大声呼救,然山谷吸声,流水无情。虽尽攀爬奔赴之力,许娴犹丧命于漩涡。回家泣告父母,父母亦哭天泣地。
过三日,许淑许慧不解,问邻家小儿:“汝何知有雨?”小儿仰天曰:“天晴至极,必有风生,风生而雨来,由此可知矣。”又言:“许淑乃蓝采和私心所爱,欲以亲女养之。吾亦蓝采和之所爱,化身邻童,特来相陪。”言讫。徐徐升天。至云端,抛丝一卷。许淑许慧展视,竟知自己亦为神仙所爱之女,只在迟早。
后真有许淑许慧不幸染病离世。人念其国色倾城,艳绝四方,为三姐妹立碑于三坪山谷深处,并特书其事。
今至三坪山谷,仍可见其青石墓碑。旁有“万卷书”,详录生前轶事,以作纪念。
戊戌年三月,同友有幸到此一游,拙文赘记。
《参天树》
牟盾幼性暴,人称牟炮。
西坡四面环山,草木葳蕤,禽兽出没其间。人有猎食者。
牟盾五岁,随父上山砍柴,见一野猪,欲与之玩。父惊,谓之曰:“野猪食人,不可,藏吾身后,吾护之。”牟盾嘻笑曰:“如此四蹄物,何有俱。”竟赤手逐猪。野猪闻其声,竟远遁。
待其七岁,能猎物如常人,人皆惊为神童。牟父乐,牟盾更乐。
十三岁,入郭槐军。因骁勇善战,屡建战功,得郭槐重用,任汉中侯。然牟盾好酒,常于军中达旦痛饮,贻误战机。郭槐怒,贬为士卒,冲锋陷阵于生死间。
后五年,郭槐死,牟盾逃于溧阳,入王蛮军,仍嗜酒,性又暴,不得重用,险酿牢狱之灾。
郁郁不得志,康熙元年,牟盾愤然回家,孤陪日月。有邻家女,见牟盾体魄强健,能解人意,愿结为连理。牟盾不嫌,两家合媒,遂为夫妻。生三子一女。皆为普通人家。
牟盾不及花甲,一夜忽归,葬于南坡桥头。又十年,坟头有树参天。然干终呈爆裂状,人疑恐为牟盾嗜酒性情所为。
此树距今已愈三百余年矣!
《花痴》
西坡爱花者甚多,然懂花者独数覃楚。
七岁时,覃楚随父至琵琶崖第三峰。峰高两千多米,有奇花无数,父多不识,覃楚却能俱道花名。父大惊,问其何以能。覃楚笑曰:“己亦不知,但有花入脑者,其花名功用自现。”其父惑惑然。
至十三岁,覃楚所住小屋四周,尽被花围,止留一径供人通过。
一晚,家人皆睡,至三更犹闻有人门外笑语。其声娇滴如妙龄少女。如是数次。父母不解,欲请阴阳以鬼捉拿。覃楚谓父母曰:“是花语耳!”父母不解,问:“花何能人语,千年未闻。”疑其有病。然视其平常所为,又想平日爱花之甚。不再多言,任其自然。
十八岁。覃楚一日独自外出。身后一妙龄女紧随不舍。覃楚喜,与之语,少女笑曰:“吾乃花神英子,因见君对花爱之入骨,情无它二,特化为人间一女子,一生相报。”覃楚喜,回家告父母,欲结为连理。父母见女子眉清目秀,清丽脱俗,甚欢。
婚后,二人育有二女一子。长女名“花”;二女名“仙”;子名“志”。人合称“花仙子”。
道光元年,二女因其貌美,被选入宫,后不幸先后薨。覃楚知大势已去,再无所倚靠,遂举家悄然还乡,静度晚年。
覃楚死后,葬于琵琶崖第三峰下。花团锦簇,绿草丛围。有好事者,欲睹为快。然才行数步,便觉头晕目眩,更有落英自眼前缤纷下,不知何故。
人疑为花神护“花痴”耳!
《仙交》
康熙年间,西坡有一名医。一晚,正酣睡,闻门外有声异响。似人声,又似猪叫。起视,无一物。复睡,声又响,如此几次。妻烦,曰:“恐为人妖做怪,徒劳心耳。”阮奎想同。然医者仁心,至天明再无声响才安然入睡。
翌晚,至三更,声又响。如此半月有余。其妻终不可忍,与其分居。阮奎默然无语。
一月后,人觉阮妻有变,逢人娇媚多姿,言语平添温软。数月后,小腹隆起。有好事者问于阮奎。阮奎曰,分居数月,只在食间相遇,未有知觉。人窃笑,闻者亦笑。
是年九月,阮妻产一子,黑胖,咿呀似猪语。二人大惊,不知为何故。阮奎把其脉,不同于常人,疑为怪胎,欲活埋。才出门,闻天上有人语:“善待吾儿,九日后,自全于人形。”阮奎疑,然又动恻隐之心。妻早抱儿回,喜形于色。
九日后,果有变,竟为一大白胖小子。阮奎复把其脉,如常人。更疑,问于妻,妻怒曰:“许为仙交。”阮奎无法,默然行医,数年后,抑郁而终。有同情者,为其树碑立传,才几日,碑竟不见。疑为鬼所为。
阮奎之子七岁入学堂,然智力远逊于常人。阮妻不堪舆论压力,携子外迁,西坡自此再无阮姓人家,更少名医。
《牛丰》
牛丰少贫,木讷,不喜与人交往。
邻家门前有一大树,能遮天蔽日。闲暇之时,牛丰常枯坐于树下,俨然一大蘑菇。
二十七,牛丰婚。娶邻家女,亦木讷。生一子一女。子名大春,女名彩彩。
大春七岁,送东坡小学读书。成绩平平。教师不解,家长亦不解。又三年,彩彩入学,更不及大春。教师家长皆无奈。
如是六年,大春升初中。
一日,牛丰独行于西坡镇,遥见一尼姑。牛丰视其形容埋汰,绕道而行。却听尼姑遥遥道:“和尚尼姑,原本一家。而今两个,奇葩一对。子有养而不教,害终生。母有亲远不识,不如生。”言讫不见。
牛丰回家告之妻,妻亦笑。
是年三月,逢西坡庙会。牛丰携妻往。行半路,有云徐徐过。少顷降一癞头和尚。牛丰大惊,不解。和尚面色凝重,对曰:“吾乃汝父。生前对汝疏于管教,死后鬼神鄙夷。今见汝如此,暂升为和尚,特来相告,望有改观。前日汝所见尼姑,乃汝母。亦为来告。”言讫,复踩云而归。
夫妻怏怏而归。
大春初二,学习无望,辍学务农。
知情者皆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真理也!
牛丰今年四十有余!
哀哉!
《哭 树》
竹林村人,皆善良、纯朴、勤劳,多得上天眷顾。
有一冯氏人家,有一子,名钰,英俊潇洒,聪慧过人。邻家有一女,名小婉,二人青梅竹马,不觉十六七岁。一日,小婉谓冯钰,村后山下有一大柳树,传曰树神,笑可见笑,哭亦见哭。冯钰笑曰:”此老人哄人戏语,可听不可信。”小婉执意欲往,二人去。
时正五月,天气晴热。小婉身着粉色长裙,亭亭美若天仙。二人到树下,仰望大树,擎若伞盖,鸟鸣其间,如击环佩。冯钰兴奋异常。笑谓小婉:“吾可上树抓鸟,与汝共玩,或笼养于汝家,听啁啾之声。”小婉曰:“我只要汝于树上刻三字,名艾小婉。”冯钰万分不解,左右为难,谓小婉曰:“刻字无异于毁树,恐遭人骂。”小婉曰:“无妨,树长名亦长,吾喜欢。”说罢,拿出小刀,于树上刻冯钰二字。刻罢,递刀于冯钰,待其刻字。冯钰无法,低头浅刻三字,名艾小婉,刻罢,心中愧意如雾弥天缭绕不绝。小婉笑曰:“仅三字,何如此,少男儿本色。”才言罢,忽闻哗哗之声,视树,竟泪流汩汩。冯钰惊曰:“恐神有怒。”小婉笑而不答。少顷,再视树,竟如喜笑颜开,冯钰更不解。注目良久,曰:“天下之大,真无奇不有。”小婉笑曰:“实感我们之所为,人相爱,树亦爱;欲长久,树相陪。”言毕,目视冯钰,含情脉脉,动若秋水,冯钰爱慕不已。临江戏水;上山折花,二人至晚方回。
待其长至二十,情如伉俪。
邻村有一恶少,名万海。自睹小婉,常心旌荡漾,垂涎欲滴,视为天人。然苦追不得。一日,见此树刻有二人名姓,心生歹意,以药灌树,树半载而死。不解恨,又断其腰焚树于洞,浓烟滚滚,经久弥天不散。
戊戌年五月,有远客边树君从此经过,见树异状,问村人。村人曰:“万海前年已死,膝下留有一子一女,现由父母照管。”边树问:“因何而死?”村人叹曰:“亦天灾亦人祸。”边树不解。村人知边树为远乡人,便曰:“所为天灾者,雷劈树,树砸人;所为人祸,咎由自取。人皆言大柳树为神树,他偏断其腰,焚其身,以泄私愤。究其原因,只为争一女尔!”边树又问:“该女现在何处?”村人曰:“自万海死后,她和冯钰远赴新疆,现有住房,事业有成,生活幸福美满。更神奇者,自他俩走后,山上现一方,似山留额,多年树木难成。有人求神问卦,俱言此处为树神伤心留恋处,只为告世人,若不爱,不可为;真相爱,才幸福。违天意者如毁自身。又咨询教师学者专家,都云不知。渐成竹林村乃至甘肃省一未解之谜。”
边树听罢,将信将疑。独步至“留额处”,细察其形,静听其音,真有嘤嘤之声,再听又无。徒远处风过密林,呼呼风响,兼有百鸟啁啾,甚是祥和安乐。
今树、洞、“留额处”犹在,许成永恒。
《崔州平》
崔州平系东坡村人,少顽劣异常,人多恶之,其不觉。
七岁,母亡,父好赌玩,无心顾及,更添异常。
十三,随叔父外出打工,足迹遍陕西、宁夏、内蒙、新疆,然所得甚少,又多挥霍,视金钱如篓纸。有同村张政劝之,非但不听,反添仇恨,数次报复,未得逞。
十八,有同村女,名许春花,因相貌丑陋,思难出嫁,缠崔州平,终成姻缘,年后生一子,名崔思语。长至五岁,犹不喜言,人暗嘲为崔州平作恶多端之报应。
崔思雨至七岁,仍寡言笨嘴,落落寡合,同伴亦不喜与其玩。崔州平渐觉无望。
后又生一女,名崔思涵。稍有变。人言像崔州平,但仅及其二三。
同村人崔志华,最善飞短流长,揭人疮疤。一日,于人群中正说崔州平笑话,崔闻,怒不可遏,以砖砸崔志华,致其颅脑出血,住院治疗逾半月。然又无医药费,诉诸刑法,被拘半载有余。出狱,仍难改恶习。
此三十年前事。今崔思雨、崔思涵亦有家室,儿女均在西坡学校读书,然学习甚差,常稳居班级倒数一二,科任老师常无技可施,成心头大患,更有年轻教师,茶饭难思,难堪重负,抑郁人生。
吾尝见崔思语,高瘦,面如黑枣,头发卷曲,言语粗暴鲁莽,动辄以粗制粗,且慷慨义愤之态临锒铛入狱不远。又言当今社会,读书与不读书无啥差异,甚者不读倒好,吾尝试好言相劝,他似有所悟,然终为暖瓶启塞,一时通窍。吾感言:愚民可怕可悲可怜矣。
相谈中,崔思雨尝大吹大擂胁迫班主任之事,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唾沫乱飞,其得意忘形之态非常人可想。吾听其有得理之处,然甚觉可悲。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非警察保姆法官律师师生样样精通面面俱到,然教师天底下之最光辉之事业偏强权于教师全能全勤终成高危职业,尤以基层教师为甚。悲矣!
如今社会,和谐之风遍万家,低保、精准扶贫似无有遗漏,然不改变不合理之教育制度,不全面提高全民素质文化教育,低保、精准扶贫犹似火中送炭,真正受益者,反非贫穷之人。
崔思雨现象非一时,也非长久,至于何时可没,吾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