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Sir说】这是五月初,TA们杂志《一起写吧》创意写作美女主编深绘里,在千聊直播间为我们分享的语音直播部分文字实录。也是一起写吧项目组首次和大家坦白了说写作《我们为什么要写作?》,希望对正在文字进行创作的你有一点启迪。后期,TAsir还会邀请更多写作达人举办更多类似的关于写作的语音直播,敬请期待……
从18岁到22岁,于我而言,是一个从高姿态走向低姿态的过程,这份低姿态不是自我贬低和自我轻视,实则是一种沉潜和陶冶的状态,我实现了从写作者向观赏者和鉴赏者的身份转换。也正是这份视角的转换,让我开始跳出以前狭隘的小我世界,用第三只眼来观察和体悟当今时代我们写作者的心灵路程以及写作状态的变化,来重新审视这个从执笔之初,便与我们始终牵绊萦绕的问题:我们为什么写作?
我不知道每一个从少年时代就有文学情怀的朋友是否和我一样,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最初接触到这个问题,源自对萨特文学专著《为什么写作》的阅读和思考。萨特是存在主义的代表人物,他认为“写作”是为了展示人类的“存在”,天生蕴含着/对读者阅读召唤的需要,在作者与读者的互动中来共同完成一部作品,从而展示人类的本质力量。记得之前问起过一个很会写故事的朋友说,如果在创作的过程中,思路和灵感突然阻塞,你会怎样去克服?他回答说,会先搁笔,做一点别的事,或者回头想一想,当初创作此篇故事的初衷是什么。
我们写作的初衷是什么?在此之前,我询问过几个常为TA们杂志撰稿的优秀写手关于这个问题的想法,他们的回答各异,却在一定程度上概括了当下很多青年文学爱好者的创作心理。A说,写作是一种表达方式,适合那些在生活中不太擅长表达的人。B说,她认为自己具有这份能力,感觉自己是可以写作的;而对于C来说,写作是一种日常,没有特别的理由,想到有意思的事儿就写下来;而D的答案是,从童年时代的阅读经历中感受过文字独特而迷人的魅力,于是想通过写作这种方式将这份心灵的悸动和感动保留。
莫言在谈及“我为何写作”这一问题时,也从五个方面讲述了他写作目的的变化,分别为:为一天三顿吃饺子的幸福生活而写作,为写出跟别人不一样的小说而写作,为证实自己而写作,为农民和技巧试验而写作,以及为沿着鲁迅开辟的道路向前探索。起初身为农民,莫言听闻写作成名带来的财富可以让人一天三顿吃上饺子,便开始踏上了为更好的生活质量而写作的道路;后来,由于不满当下时新流行的小说的写法,想要写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随后,基于惋惜中国军事小说的匮缺和想要证实/没有切身经历也能创作出/符合时代语境的优秀作品的创作理想,他进行了第三次尝试;后来他又认为一个小说家应该在小说文体上做出贡献,也应该对小说的文学语言、结构、叙事等进行大大的探究,便开始了小说技巧的探索;最后,他终于达到了一个为国家和民族书写的创作高度,继承了鲁迅开辟的文学传统。
在这里提及莫言,并非是希望我们都能达到他的创作理想和高度,而是想借此说明,写作初衷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它会随着作家本身创作经验的丰富、生活环境或时代的变迁、作家个人经历的变化而不断做出调整。如今我们所处的时代,某种意义上传统文学逐渐走向幕后,我们不曾如我们的祖辈那样/经历战乱、颠沛流离和通讯的阻隔,开放的社会环境带来的/也是价值观的开放和多样化;因此情怀写作和技巧写作各占一席,不分伯仲,这也是TA们杂志尤其是创意写作一贯坚持的传统和理念。
文学创作:一种不得不想去诉说的冲动
若让我用一句话 来回答“我们为什么写作”,我大概愿意将写作视为“有一种不得不想去诉说的冲动”。这大概的确是人的本质力量的一种确认和释放。无论是前面提及的将写作视为生活中不太擅长表达的人的一种表达方式,还是认为自己具有写作的能力和可供发挥敷衍的素材,又或是源自少年时代阅读经验的一种情感共鸣和情怀传承,贯穿于一个人写作动力始终的都有一股原生力量,那便是一份“不得不去诉说的冲动”。
每一部成功的作品,往往能够唤醒读者的前阅读体验和现世经历,又或者在情感上能产生强烈共鸣,带给读者们或沉思或联想或憧憬。从小时候起,无论是阅读网络小说还是文学经典,我们总会情不自禁的有代入感,联想到自己的经历,或幻想着拥有某种经历,触动之余也会构想着,如果把自己的/或身边的一些故事写下来,或者把刹那间的灵感和心动记录下来,也并不会比那些成文的作品逊色多少。
不知大家是否会和我一样有同样的体会,我是一个很容易将文学故事与自我人生进行对照的人,有时是故事内容和情节对照,有时是情感对照,对照之后便容易产生一种失落情绪,总觉得人生历程中邂逅的人、经历过的事、刹那间萌生的或美好或悲伤的情绪,如果就这样放任它流逝在时光大潮里,直到最后某一天随着年老渐渐删除记忆,从无关紧要的记忆开始直到侵蚀最不愿忘记的人事,就像一滴滴水消失于大海,那该是多么一种无助而无奈的感觉。于是,我便产生了一种“不得不去诉说的冲动”;
所以,无论鲁迅书写《狂人日记》对黑暗现实的控诉,莫言为了书写中国军事小说所作的尝试,还是三毛为了记录异国旅程的性灵书写,蒲松龄不得志而创作《聊斋志异》聊以寄怀……大概都有一种“不得不诉说”的情愫和冲动。我觉得,文学和文化财富,便是无数这种“不得不”的精神创作出来的,艺术永远处于一种流动状态,唯独适时的记录和保存下来,无论是通过绘画、音乐还是文学的方式,它才能成为永恒,成为一段生命或者一个时代生命的呼吸和记忆。
由此,我们谈到,正是因为这样一份“不得不去诉说”的情愫开启了我们写作的阀门,但诉说冲动只能作为一个开启的契机,仅仅凭此,却不能获得持久创作的动力。因而,谈及“我们为什么写作”时,我想我们应该考虑到另一个问题,那便是“写作究竟可以给我们带来什么?”
在这里我们不谈物质化的东西,比如写作成名后可以带给我们多少金钱和声望,这的确可以成为人生幸福的一项衡量筹码,但是这绝不会成为如今站在这里的每一位文学爱好者的核心追求。即便如此,我想说明的是,认可度却依然可以成为写作效应中最能带给人满足感的一项衡量标准。正如一些优秀写手所说,写出的东西希望能够有人喜欢,希望能够得人赏识,哪怕只能收获一位知音。
记得很早之前和一位未曾谋面的撰稿人聊天,他说文学的力量,有时候就在于它可以穿越时空来引起同样的情感共鸣和悸动;比如他曾经读到某位文学大家的某一部文学作品,浑身颤栗,深深被触动,第一次因为发现在跨越无数时空的百千年前,竟然有一个人在某一瞬间,想他所想,和他产生了同样的情绪,进行了同样的思考。也就是在这种时刻,这篇作品将在这位后世读者的心里成为了不朽。我想这位作家在天有灵应该也会感到欣慰。
我一直觉得作家都是孤独的游行者,他们用文字诉说自我心灵和对世界的体悟,,小心翼翼而又满心期待着下一位长驻岛民,从而形成他的国,形成一种人文传统,让无数漂泊的人找到了归属地和心灵栖息地。以上是从大的层面来探讨写作的意义,而落实到每个作为小我的写作者来看,我想写作带给我们最珍贵的东西大概是赐予了一面镜子,这面镜子一方面用作自我观照,同时,也是作为一种鞭策和调整。
正如余华所说,写作让一个写作者逐渐变得完整起来,让他同时拥有了两个人生,现实的和虚构的。在两种人生和多种人情世故的观照中,写作者/越发变得警觉和敏感,他就发现自己已经具有了与众不同的准则,或者说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理解和判断,他感到自己的灵魂具有了无孔不入的本领,他的内心已经变得异常的丰富。这样的丰富就是来自于长时间的写作,来自于身体肌肉衰退后警觉和智慧的茁壮成长。因此,我认为写作是一项美好而神圣的活动,它致敬于自我,也致敬于生活本身。
其次,我想和大家聊一聊风格问题。“风格”在艺术中是一个较为复杂、暧昧的词,它既可能成为艺术家的金苹果,又可能成为梦魇。具体到写作上来说,写作者究竟应不应该形成自己的风格呢?在这个问题上,不同的写手有不同的看法.有的认为风格是作者的一种标识,作者应该形成自己的风格;同时,也有人认为风格正如明星的礼服,总应该新人耳目,正所谓“我拜齐天大圣为师的目的,就是为了向他学习如何七十二变。”就我个人来看,我是更加推崇写作者应该形成自己的风格的。
但是这里的“风格”应该站在更宏观的角度来谈大的“风格”,而不应该着眼于具体某一篇作品或某一时期的创作面貌。由此,我想为“风格”这一词找一个替换词,即用“气质”来代替。纵观古今优秀的作家,往往会具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气质,尽管他可能有多种题材和技巧的尝试,但是风格气质这种东西的存在,往往贯穿于其遣词用句的习惯、思想情感的酝酿方式乃至于三观之中。
这使我想起前些天和一些写手交谈,在我心中他们每个人都是独特的,在文学创作中散发着不同的迷人的风格气质,甚至有时候光阅读文字,就能评判出是谁的作品。然而当我问起他们能否对自己的风格进行一个评定和评估时,大多数会感到茫然,也就是说,对自己的风格其实是不自知的。这并不是说,写作者们对自己缺乏了解,我想这只是因为写作者们往往多处于一种自我探索与上升期,不仅是写作者,大至所有艺术创作者,无一不想实现对旧我的超越,而在超越的过程中,真正实现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却需要时间和学识的陶养。
由此我们说,风格对一个写作者来说是尤为重要甚至是必备的,写作者往往需要先找准自己的基础位置,然而在实践中不断去超越旧我,而最终目的则需要在一个更高更稳的层面形成自己的风格气质,形成自己的独特标识,大放异彩。在自我的探索过程中,有的写作者将注意力放在了故事和情感的渲染上,有的专注于技巧和形式上的创新,尽管在写作之旅上艰苦跋涉,多样尝试,但是我们需要承认的是,其实一个作家的风格气质却依然有着它的定性,它具有其包容性和丰富性。
这正如网上流传的一句话:“你现在的气质里,藏着你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和爱过的人”。我想气质就是这样一种存在,寻找自己的气质,是每一个严肃的写作者应该去践行的使命。
虽说风格气质是潜移默化贯穿于一个写作者创作的始终,但是风格气质仍需要以特殊的方式去培养和引导,否则很容易陷入杂乱无章或无主见摹仿的泥沼。风格气质与作者本身的性格气质相关,正如前面我提到的,写作在反照现实和大环境的同时,也是写作者本身的一面镜子,在观照过程中,作者也进行着自我人格和价值观的修改。
在过去一年的学习过程中,我也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都说术业有专攻,如果这个世上真有算得上培养作家的专业,大概就是汉语言文学,也即我们常说的中文系。但是中文系的内幕是,它培养的更多的是学者而非作家。于是我想着,那些优秀的作家,究竟是凭借一份纯真而敏锐的感悟力和表现力,还是属于所谓的“书读百遍其义自现”、“人情练达即文章”。
我想在写作过程中,我们也容易遭逢这样一种困境,即对于优质创作而言,天赋触发和后天养成哪一样更重要、更值得关注?在我的认知里,一直更倾向于天赋和自然本性。在这里,天赋不是单纯的指一个人与生俱来拥有的能力,而是一种在原生家庭或社会环境中成长获得的性情和敏锐,是一种未经理论知识刻意熏陶和培养的技能;而后天养成也并非仅仅简单指教育或知识的汲取;无论是对天赋出发还是后天养成而言,学识是一个写作者的基础配备,他不一定要求多高深的学问,但一定要懂事明理,具有基本的人文涵养。
说来不怕大家嘲笑,更年轻一些的时候,我也曾有一份“作家梦”,梦想着能够成为下一个三毛或简奥斯汀,但是在写作的过程中,除了能够把握和维持自己固有的风格气质外,却总是遭逢瓶颈,无法跳出既有的写作模式和习惯,而在阅读或观摩其他优秀文学作品时,又会感慨原来故事还可以这样讲,这样写。于是我开始产生怀疑,是不是要想成为优秀的写作者,必须首先学习和掌握各种文学理论或写作方法,当然我也知道/很多作家是凭天赋胜出,但是对于大多数似乎要经过艰辛跋涉才能攀爬高峰的习作者来说,写作技巧的学习是否必要。
于是我花了整整一年学习这些知识,了解古今中外诸多作家的生活经历和创作经验,了解他们的写作风格和创作技巧,甚至会单独地去学习他们的文学理论知识。学习并非没有效果,有些技巧性的东西确实可以成为干货硬货,对写作能力起到促进和提高作用,但是理论的学习和运用过程中,也有另一些珍贵的东西在丢失,那便是我前面一直反复强调的与后天养成相对的——“天赋触发”。
在这里我想给大家介绍一个作家,一个大家应该都算熟悉的女作家,《呼啸山庄》的作者艾米莉·勃朗特。勃朗特姐弟一家的命运十分不济,但是这一家人似乎真的继承了某种文学基因,姐弟四人都热爱文学,而其中三姐妹都成了作家,有代表作发行于世。其中,我想重点谈谈艾米丽·勃朗特。据说,艾米丽一生没有离开她生活的小村庄。她没有接触过外面世界的人,与科技和人类社会处于隔离状态,没有过任何恋爱经历,能接触的书籍也十分有限。大多时候,她面对的是山川河谷,是日夜陪伴她且滋养着她想象力的大自然。
对于这样一个未经人类社会陶染的女孩儿,她的《呼啸山庄》可谓是一部神作。她对人情世故的把握、对人性和情感的拿捏,以及对一些领先于时代的技巧和手法的操作运用,都令人惊奇,同时也让人对后天养成对作家培养的意义产生了质疑。是的,我们无可怀疑天赋对作家风格气质形成的特殊作用,但是我们也无法忽视另一个典型特例,即巴尔扎克的写作。我们都知道巴尔扎克的威名和卓越的文学成就,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在创作过程中反复遭到过质疑的作家。
某种意义上,我觉得巴尔扎克更像我们大多数人,怀揣着一份文学梦,甚至也会觉得相比于自己既有圈子里的朋友来说,我们是有那么些对文学的敏感和温度,于是毅然投身于写作,希望能够有所成效,得到认可。然而现实情况是,你的身边可能会出现很多厉害的人,让你觉得你再怎么努力似乎都无法与他们的能力和成绩匹敌,好像在你面前有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那便是你创作的极限。巴尔扎克便是这样,他努力进行了很多部创作,甚至落得债台高筑的地步;也有很多人不止一次告诫他,他不是当作家的料,他没有写作的天赋。
逐渐意识到这一点的巴尔扎克也有过短暂的沮丧,于是他选择了一条不同于艾米丽·勃朗特的创作之路,那便是将写作当做一门学问去做。他开始做实验记录,开始调查社会,刻意地去搜集素材,积极学习和摹仿前辈们的创作手法。最后,他终于成功了,成为了现实主义大师。巴尔扎克的成就我们无可反驳,他的确向我们诠释了另外一条路的可行性。由此,这个始终困扰着我们的问题又被提到案前,即/对于作家风格气质的养成,以及优秀作品的创作,究竟是天赋触发更重要,还是后天养成更重要,二者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
去阅读作品我们便会知道,类似艾米丽等天赋触发的作家,他们的文字里仿佛真的有一股自然之气,最自然最纯粹最流畅,但是凡事都有两面,自然之气的同时也隐藏着稚嫩和失真;依赖于性情和想象的创作,纵然恣意盎然,却也因为缺乏一种厚重感,而缺乏一种实心力。巴尔扎克型的作家,技巧和雕琢的痕迹略重,尤其是像司汤达的创作,很多时候会在故事的前文穿插一段大环境的客观描写,虽描写刻画真实详密,却不免让人读来索然寡味。
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这份“精细雕琢”背后,却有了文学在传统意义上较为看重的使命味道,那是一种时代厚重感,每种情节的设置和描绘都有它的文学创作意义。很明显,我对两种创作方式持一种中庸态度,但是骨子里,却又更将天赋触发看得珍贵。然而,正如我们学生时代学过的课文《伤仲永》中提到的一样,神童仲永也正是因为后天的培养匮乏而最终沦为平庸,因此我认为,天赋灵感应得到充分的呵护和重视,而后天的养成也不应该怠慢,但一定要把握住适度原则,不要耗费太多心力、精力在技巧和理论的学习上。
我认为创作理论(即文学理论)的学习,某种意义上也可能会扼杀创作的灵气和天性,最有效的学习方式便是直接接触优秀的文学作品,凭性灵的敏锐去品读学习一部作品的构思技巧、行文风格等。拾取对自己的写作相契合的、能够提供帮助的养料,来实现自我风格和创作特性的呵护。
谈完了风格问题,还有一个话题想和大家交流交流。那便是关于“经典”的问题。之所以提及这个问题,仍然是出于对我们为什么写作的思考。像很多写作者表露的,其实我们每个人的写作都并非是无目的的。无论是取悦自我,还是希望寻求他人的理解和认可,我们都希望自己的创作是有意义的,能够成为某种意义上的记录者。因此,我在这里想谈的“经典”,并非绝对指那些可以世代流传,在每个时代经久不衰的作品。我提及的“经典”,更多的等同于“价值”,即什么样的作品是有价值的,是值得被纪念或珍惜的作品。
当然,在谈这个问题时,我们应该立足于不同的时代语境,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从大小两个层面来谈一谈“经典”这个问题。我个人对大的“经典”问题是很感兴趣的。大意义上的“经典”,即前面我提到的,某种可以世代流传、成为不朽的作品。在大学学习的后两年,对“经典”问题的探索一直贯穿于我思考的始终。我就像莫言一样,对时下流行的文学有些不满和失望,总觉得我们缺失了什么,作为互联网大普及的时代,陪伴我们长大的是郭敬明、韩寒、网文等。
我不否认它们的优秀和价值之处,甚至也曾一度痴迷追随于他们;然而作为一个学文学的人,我却始终有一份担忧,那便是,等我们这个世纪、这个时代过去后,我们的《小时代》、《花千骨》、《微微一笑很倾城》会被后人记住吗?之前也有老师跟我说,我这是杞人忧天,正所谓一代有一代之文学,网文和都市校园仙侠小说的出现,也正是对互联网时代的呼应,它总会以特殊的身份和方式成为文学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我相信老师所说的话,但是很多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去想,那些让我们着迷的故事、那些特定时代出现的情怀、那种特殊的、或稳重、或深沉、或细腻、或温柔的诉说方式,还可以找到它的栖息地吗?
如今,活跃在文坛的依然有不少严肃作家,例如梁文道、贾平凹、莫言、王朔等。但是严肃文学的圈子渐渐走向封闭,似乎开始沦落为作家写给评论家看,评论家写给报刊或编辑社看,真正的读者群被排斥在了雅文学门槛之外,而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时代变化后,受众的阅读心态和阅读习惯发生了变化。由此,我执着于对“经典”的追寻和呼唤,并且希望看到我们这一代人的努力。
由此,我想谈一谈,经典的作品或者说有价值的作品应该是什么样的。我想若真要试图回答这个问题有些不自量力,包括回答“风格”这个问题时,我也会产生同样的感受。但是我一直秉承的观念是,这些问题都是开放性的,并不具有绝对正确真理性的答案,往往是由一个人的价值观所引导或决定的。正如我一个朋友经常跟我灌输的一句话:“所有的文学理论家,包括所有的学者,说白了大多数都是各自在胡诌,关键是看谁胡诌得有道理,能够自圆其说。”所以,关于这些问题的探讨只是对我个人看法的一次陈述和分享,希望大家能够包容。
下面回到正题。我曾对这个问题非常关注,也进行过粗略的探索。记忆中有几个关于“经典”的探讨印象较为深刻,其一是美国学者布鲁姆在《西方正典》中所谈及的,他认为能成为经典的作品,是一种能够带来陌生化效果且不被主流所排斥的的创作。这就好比意识流作品刚刚兴起时,这种新颖独特的创作手法带来了新颖独特的写作和阅读体验,而在文学的发展史上却并没有被主流所排斥,反而被逐渐接受,在后来的文学创作中被普遍运用。
另一个说法是北大的吴晓东老师谈及的,他说:
经典的作品,应该是能够得到一个族群、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认可的作品,它应该能够带给它所扎根的特定环境中的子民,一种自信力和归属感,当他们在现世中受到挫折后,可以回归文学中,获得一种心灵的安抚和安定。
吴晓东对“经典”作品的定义,让我感受到了一种温度和温暖的感觉,我一度认为,他的阐述触碰到了优秀作品价值的真谛。
回归到我们文学爱好者的创作来说,我觉得布鲁姆和吴晓东对“经典”的理解和定义可以给予我们很好的启示,即:若致力于内容写作的作品,应该追求一种温度;而致力于技巧创作的作品,。技巧的东西如果突破了极限,大于内容或单纯沦为技巧试验,甚至打破了审美和审丑的界限,便会适得其反。
文稿节选自深绘里千聊直播
《我们为什么要写作?》内容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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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深绘里,94年姑娘,《一起写吧》执行主编,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中文系,武大研究生。
TA们,致力于优质文字叙述的发现与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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